一只紙盒裡躺著用麻繩綑綁好的信.
那些在空中漫妙飛舞著的郵戳以及那些加起來有沒有數萬字的問候,
就這麼地壓著心頭上好幾十年.
精挑細選的信紙,信封,提起筆桿,
斷斷續續,封上袋口,粘上郵票,
投入那唯一連接著我們的那條細縫,深不見底.
偏執地讓我確定這種溝通得已如此幸運地輾轉到對方的手中,
全是因為緣分.
緣分,讓我們通了六年的信,
也讓我們不自覺的斷了音訊.
手機代替了紙與筆的形影不離.
打開手機看著你的名字,但卻不知道該打些什麼.
用這樣子的方式想你,是否已經足夠?
可惡可恨的 我還是會如此慌張.
記得第一次告白是在19歲的那年,
他喝了點酒,雙臂從後繞著我,手中握著他的手機,
不停地要求我打給自己喜歡的人.
"快點打給他啊,約他來嘛"
“ 永遠打不出去的.“
沒沾半滴酒精的我靜靜地說出了這一句話.
他是個很聰明的男孩子,當然聽懂我在說什麼 .
也沒有選擇逃避我的答案.
事實上他接了那燙手山芋,
只不過在試驗後證明有些事是無法靠一點點的心動來維持,
同年,他找到了一位一見鍾情的女孩.
他們一直相持相扶到現在.
奇妙的是,在深夜裡他卻從來不會在腦海裡出現,
這點,不夠像我.
沒錯 到現在還是沒學會如何讓心跳正常運作,
但我學會了掩飾.
並且讓自己的心,自由自在的呼吸著.
每天所碰到的人與事物,這些細碎的生活點滴,
點綴著風平浪靜的心湖.
偶爾的盪漾,是文字的來源,音樂的主角.
是啊 我是那種我最厭惡的那種人.
無時無刻的愛戀著,
無可就藥的浪漫讓我無法停止感傷,
該死的黛玉葬花,
該死的雙魚.
思緒常常停留在2004年以前.
高中畢業的那年是西元2000年.
當大家都在引頸期盼21世紀到來時,
我卻在日記上默默地為18年的空白所哀悼.
當我在翻閱百科尋找”心”字部首的同時,
身旁的人已走過痛徹心扉的旅程,
而我卻在字典的註解裡找尋近似值.
或許當狂風暴雨出現,
我們才記得陽光灑在皮膚上的那陣灼熱.